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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长的树

2012-08-28 10:32:21来源于:六一儿童网  我要挑错 我要收藏

  父亲去世的时候,拉姆家里还有一间草房、一头牛、一口井和一个小小的园子。其余的家当都在父亲生前抵了债——有一些付给村里高利贷者,有一些归了国王。
  父亲死后,母亲对拉姆说:“现在咱们什么也没有了,你干脆到国王那儿当兵糊口吧。”拉姆是个傻呼呼的孩子。他刚十二岁,说话粗鲁,根本不懂得应当怎么讲话。他没理会母亲的话,反而说:
  “哼,要我找上门去?干吗国王不来找我?是他需要士兵,又不是我需要。”
  母亲慌忙朝四下里看了看,说:“你小点声,国王听见了可要杀头的。”
  果然,拉姆的话真传到国王的耳朵里去了。因为凡是残暴无道的国王,总要把密探布满全国的。国王一听到拉姆的话,就亲自上拉姆家去。拉姆从未见过国王,不知国王是个什么样子。他问道:
  “你是谁?”
  “我是国、国、国王。”
  拉姆笑着说:“哟,你是个结巴?当国王的都是结巴吗?”
  国王很生气,可是那时他正需要士兵,所以只好忍着。他说:“不,有、有、有些是结……巴,有些是秃、秃、秃子,有些是聋……聋子,每个人总……总……总是有点毛……毛病。”
  “你有什么毛病?”拉姆问。
  “我专横残暴,专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国王磕磕巴巴地说。
  国王的口吃,实在无法一一描述。照这样写下去,恐怕文章也要结巴了,不如索性直截了当地往下写。下文中,凡是国王说的话,你们自己把它念成结巴的吧,这样倒更有趣些。
  拉姆问:“这么说,你是害我来了?”
  国王说:“不,不。我来,是要你给我当兵。”
  “给多少钱?”
  “钱?不!我的士兵不拿饷,抢到了东西,我分给他们四分之一。”
  “什么?抢?”
  “是的,我把军队开到别的国家去抢劫。谁抢到了东西,他就得到四分之一。至于你嘛,我只给十分之一!因为你还小,刚十二岁,抢不了多少的。你干不干?快说!我可没时间和你泡蘑菇。”
  拉姆想了想,问道:“别的国家里住的也是人吗?”
  国王:“那还用说,他们跟你一样都是人。”
  拉姆:“那你这个差使我不干。”
  国王咆哮了:“要知道,你是在跟国王说话!”
  拉姆也咆哮着回答:“要知道,你是在跟鞋匠的儿子说话!”
  国王笑了。他明白了,这孩子是个傻瓜,跟他说话等于对牛弹琴。于是国王就打别的主意。他扫了一眼草房的四周:郁郁葱葱的园子里,繁花怒放,五彩缤纷。他说:“这园子里的花真美!”这称赞使拉姆高兴了,他说:“你要多少尽管拿吧!”
  国王说:“花就这么美,长这花的地不更美吗?这块地我全要了!”说完,国王便拍拍手,五十个士兵立刻来了。从此,拉姆家的花园就成了国王的了。——根据政府的法令!
  第二天,母亲对拉姆说:“孩子,花园也没有了,现在你就到国王那儿当兵吧。”
  拉姆说:“妈,我要是当了兵,就会跟他们一样的为非作歹。您愿意儿子变坏吗?”
  母亲连忙用手捂着耳朵:“天哪!孩子,我可是白天黑夜祈求老天爷保佑你成个好人,正经人。”说完,母亲便走进了草房。
  拉姆从井里提了一桶水去饮牛。这时,他看见自己的花园里,噢,应当这样说,在已经属于国王的花园里,有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姑娘。他问道:“你是谁?”
  姑娘回答说:“我是公主,来逛逛自己的花园。还不快给我行礼!”
  “为什么?”拉姆问。
  “我是公主!”公主大声嚷着。
  “我是鞋匠的儿子!”拉姆也大声嚷着。
  公主又说:“我的衣服全是金丝编的。”
  拉姆也说:“我的牙齿结实得很。”
  公主说:“我天天都吃胡萝卜奶糕。”
  拉姆说:“我种胡萝卜,你会么?”
  公主说:“我不会。”
  拉姆做个鬼脸,接着说:“哼,你就会吃。好吧,你说,有什么事?干什么来的?”
  公主说:“我渴了。”拉姆从井里打了一桶水让她喝。
  喝过了水,公主说:“你这井里的水真甜,这样的水我还从来没喝过。”
  拉姆高兴地说:“往后你天天来,我天天给你喝。”
  “这水就这么甜,这口井不知该多甜哪!我干吗不连井也要过来呢?”说完,公主拍拍手。
  五十名士兵呼拉一下都来了。于是,这口井就成了国王的。——根据政府的法令!
  第三天,母亲又对拉姆说:“孩子,这回你就去当兵吧。要不,咱们都得饿死了。”
  拉姆说:“妈,眼下还有一头牛,我去把它卖给财主。换来点钱也够吃些日子的。往后怎么着,那就走着瞧吧。”
  母亲难过得掉下了眼泪。她很爱那头牛,可是饥饿难熬,有什么法子呢!
  拉姆解了绳子把牛牵到财主那里。财主问:“这牛一天出多少奶?”
  “三西尔①。”
  “就三西尔?”
  “是的。不过奶很甜,你尝尝看。”
  “我早就喝过,那还是你爸爸活着的时候。是头好牛啊,可就是奶出得少,只三西尔!好吧,这牛你就卖三个卢比②吧!”

  ①印度旧制重量单位,现已废用。一西尔约等于0.9公斤。

  ②印度货币单位。一卢比约折合人民币两角多钱。

  “三个卢比?”拉姆吃了一惊。
  “对。”财主说:“一西尔牛奶卖一个卢比,对吗?照这么算,三西尔就是三个卢比。要是你的牛能挤四十西尔牛奶,我就给你四十个卢比。可我有什么办法呢,它只有三西尔奶啊!这三个卢比你拿去吧。这笔帐没错!”
  可怜的拉姆哪懂得什么算帐呢,他说:“大叔,靠这几个钱,我们家可没法过啊!”
  财主说:”那么,你就要了这三颗魔术种子好了。”
  “什么魔术种子。”
  “有个魔术师欠了我的钱,是他拿来顶帐的。他说,谁要是在地里播下这三颗种子,第二天就能长出一棵大树。这树一个劲儿地往上长呀,长呀,一直长到云里头。那时,你就能顺着大树爬到天上去。可是有一个条件:你得把三颗种子埋在一起。”
  拉姆听得入了神。最后,财主说:“说吧,你要什么?三个卢比呢,还是这三颗魔术种子?”他的话音刚落,拉姆就一把拿过种子,紧紧地攥在手心里,朝家里跑了。
  财主望着拉姆远去的身影,得意地笑了:“这蠢驴,叫我耍得晕头转向的!”
  拉姆到了家,母亲问他:“钱拿到了吗?”
  他说:“我拿到了三颗树种。”
  母亲一跺脚:“唉,你也不小了,怎么净做些蠢事呢?要树种顶什么用!要是拿点钱来,咱娘俩还可以凑合几天的饭食。你多傻呀,孩子!”
  拉姆说:“这三颗是魔术种子,把它们种在外面的花园里,就能长出一棵魔术树,一直长到天上去。”
  母亲说:“那又有什么用呢?”
  拉姆说:“我到天上去,把星星摘下来给您。”
  母亲摇摇头说:“你做什么梦呀!财主把你骗了。我这就出去一下,跟邻居借点吃的。”母亲出去了。拉姆走到外边的园子里,他把种子放在草地上,然后在一旁掘着土,准备把种子播下去。正在这时,一只乌鸦“呱呱”地叫着飞来,刹那间就把两颗种子叼跑了。拉姆难过极了,因为财主说过,要三颗种子一块儿种,不然魔力就没有了。他伤心地哭了。牛没了,钱没了,临了连魔术种子也算完了。现在就剩下这一颗,该怎么办呢?最后,他想,管它怎么着,先把种子埋了,长不出大树。能冒出棵小苗苗也好,能结点豌豆什么的,咱就吃豌豆好了。想到这里,他就把种子埋在松软的泥土里,然后回到草房,轻轻地睡了。
  那天夜里,雷鸣电闪。暴雨使他一夜也合不上眼。他起来好几次,借着闪电的亮光往花园里看。怎么也没见到魔术树,他慌了。好不容易才挨到天亮。这时风停了,雨也住了,拉姆急匆匆地跑到花园里一看,只见许多小树被风刮跑了,不少大树也给掀翻了,而埋魔术种子的地方被雷电打了一个裂口,变成一个很深的坑。哪有什么高耸入云的魔术树呀!拉姆非常失望,他妈妈也哭了。拉姆顺着裂口往里仔细一瞧,这才发现里面确实有一棵很大的树,可它是倒着长的。就是说,这棵树不是朝天长,而是往地底下长的。它长得很深很深,使劲看也看不见尽头。最后,它消失在黑暗里。
  母亲沮丧地说:“咱们的命有多苦哇,种棵树也倒着长。论理它该往天上长的,但它偏偏长到地底下去了。这都是财主捣的鬼。”
  拉姆从裂口往下走。他用胳膊搂着树身,对母亲说:“管它正着长还是倒着长,反正我要下去瞧瞧,看它长到哪儿去。……”
  母亲恳求着说:“唉,你别往里头走啊,里面那么黑,谁知道会碰着什么!我看里头黑咕隆咚的。”
  拉姆毫不理会,他敏捷地踩着树杈子往窟窿深处走去。开头还有一线阳光伴随他,他就借着亮光在树上攀登。没走多久,亮光就消失了,他在昏暗中摸索着树枝前进,越走越黑,黑得像漆一样,简直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  这时,他耳边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:“杀呀!杀呀!别让他溜了!造反呀!放火呀!抢呀!”拉姆很害怕,他用手四下寻摸着,这才发现树干旁边有一道梯子。他便离开大树沿着梯子往下走,走到一座门前,啪啪啪地敲了几下,门开了。这时他才看见,面前是一座圆顶的大屋子,屋子里的窗户都装有铁条,在一个壁龛里点着一支蜡烛。这屋子里边虽然一个人影也见不着,但总觉得里面有成千上万的人吵吵嚷嚷。
  “谁呀?”拉姆大声地叫喊着。
  “谁呀?”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,回答他的是成千上万的哈哈大笑声。
  拉姆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,可他并不退缩。他大声嚷道:“谁在笑?出来呀!”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强烈的笑声,还有高昂的口号声,好像千万支游行队伍汇拢在一起。
  他听着听着,忽然觉得有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就在他身边飘来荡去。那个声音说:“你知道,你在哪儿吗?”
  “不知道。”拉姆摇着头说。
  “这是声音的坟墓。”
  “什么?声音也有坟墓?”
  “是的,”那个柔声细气的声音说:“这里关住的都是作家、诗人和政治家的声音。这些人反对国王,因此有的被杀掉,有的被抓进了监牢。”
  “那么后来呢?”
  “后来吗,这些人虽然关的关、杀的杀了,但他们的声音却不肯罢休,一直在全国震荡着。国王很恼火,就把这些声音也一股脑儿抓起来关进这个圆屋子里。现在,他以为这些声音已被永远压制住了,他可以高枕无忧了。哈,哈,哈,国王真是个大笨蛋!”
  “国王是个笨蛋?”
  “当然啦!你听我说。”娇嫩的声音贴着拉姆的耳朵轻轻地说:“我们一起在屋子里挖了一条隧道,要知道,这条隧道一直通到国王的宫殿。这屋子——这声音的坟墓正好就在皇宫的下面。现在,我们全体都将汇集在隧道里,就像一条炸药引线似的。你的任务就是用那根蜡烛把这引线点着。我们仅仅是声音,我们没有手,不靠人手的帮助,这引线是不会着的。现在你快把这件事办了,然后再跑回树上看热闹去吧。”
  拉姆从壁龛中拿起蜡烛放在隧道里,屋子里千万个声音骚动起来了,呼拉一下子都钻进了隧道。拉姆跑出门,很快就上了树。他刚踩上一个树杈,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,大概是那间圆顶屋子倒坍了。随后,他看见有成千上万支蜡烛闪烁着,直到很远很远。这烛光给他照亮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程。

  拉姆兴高采烈地上了树。攀呀攀呀,又走了三天三夜。途中饿了,他就从树上摘点豌豆吃。那豌豆像葡萄一样甜美多汁,因为这是魔术树上结的豌豆啊!要是通常的豌豆,他肚子早就该痛了。
  走了三天三夜之后,周围又是一片黑暗。没有烛光,他仍然在昏暗中攀登着。可是越来越黑了,怎么办呢?继续前进,还是往回走?他正犹豫,突然被人从树上抓下来。他觉得自己被人捏在掌心。在空中飞着。他使劲摆脱那只爪子,可怎么样也挣脱不开。就这样飞了好一阵子,他才降落到一座大城门外。这城门很大,别说是人,就是魔鬼一类的庞然大物,出来进去也毫不费事。拉姆很容易就走了进去。抬头一看,只见城门上写着”黑魔城”三个大字。
  他刚念完这三个字,就被人重新捏在掌心。定睛一看,是一只大黑手。那长着大黑手的人还有一个宽宽的黑胸脯,一张大黑脸,一双闪闪发光的黑眼睛。这双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。那人嚎叫时。两块厚厚的黑嘴唇像两扇门似的打开了:“你是谁?”“你是谁?”拉姆反问。
  “我是黑魔王。”
  “我是鞋匠的儿子。从地面上来的。”
  “可是你的颜色……不黑,又不白,到底算什么呢?”
  “我们那儿叫做麦色。”
  “可惜啊,”黑魔王说道,”你对我一点用也没有,我放你走。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!”
  拉姆虽然不很明白黑魔王的用意,但他庆幸自己能够脱身,于是赶忙离开了。他走着走着,终于看出来了:原来这是一座很大的城市。这城里,所有的有钱人都是黑色的,白人都是穷人。黑人奴役白人。黑人让白人住在肮脏的草棚里,用手铐锁着他们,用鞭子抽打他们,逼着他们干活。一切力气活都由白人千,黑人舒舒服服地享受。
  拉姆在城里待了四天四夜。在每个地方,他所看到的情形都是这样。他觉得很奇怪,于是,在临离开这座城时,他再次到黑魔王那里。他问道:“黑魔王,你这儿的白人是奴隶,受黑人统治,真怪,这是怎么回事?”
  拉姆好奇地问:“你是人,还是猫头鹰?”
  “我是印度的电影导演,”怪物眨眨眼睛继续说,”我白天睡觉,夜里醒着。”
  一听电影导演,拉姆立刻明白了,因为他的村子里也来过一次流动电影。
  拉姆说:“你一个人在树上蹲着干什么?”
  “不单是我一个人。”导演回答说:“你走近点看看,还有许多弟兄都在这昏天黑地里坐着呢。他们都是被魔法变成猫头鹰的。”
  拉姆凑近一看,树枝上果然有上千只猫头鹰似的怪物,他们两腿悬空,垂头不语,正在打磕睡。
  拉姆同情地问:“谁把你们整成这副样子?”
  导演答道:“一个十岁的小孩,他对我们施了魔法。”
  “你们都有什么罪?”
  “那孩子说,我们二十五年来没有为儿童拍过一部电影,因此给了我们这个惩罚。”
  “那孩子在哪里?”
  导演说:”沿着这根树枝一直走,大约走三百多码,你就会看见前面有亮光,那儿有一部很大的照相机,它的快门大得能走过一个人。到了那里,你在摄影机的开关上按一下,说三声‘格,格,格!’那快门就自动打开了。你进去后一直往前走,就能见到那个孩子。”
  拉姆问:“那孩子有什么特征,你告诉我吧!”
  导演说:“他的双手都只剩下一个大拇指,其余的手指都被砍掉了。”
  拉姆说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  导演答:“我哪儿知道!我是导演,不是算命先生。”
  拉姆在这根树枝上一直往前走。这树枝的最后一节上的最后一片叶子,就挨着一个很大的照相机。这儿有一丝微弱的亮光。拉姆按着开关叫三声“格,格,格!”照相机镜头上的玻璃像一扇门似的往一旁打开了。他在暗淡的光线中朝前走了一会,突然“卡喳”一声,四处大放光明,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大门前。
  黑魔王笑了笑说:”听说你们地球上白人统治黑人,我很生气。于是我就把这里的白人关起来,让黑人统治他们。我还让人从地球上把白人拐卖到这儿来,用镣铐把他们锁起来。”
  “这很不好。”拉姆说。
  “怎么?”魔王问。
  “你叫一个白人来。”
  黑魔王把一个白奴拉到拉姆面前。
  拉姆说:“割破他的手指头。”
  “哈,哈,哈,我很高兴为你效劳。”黑魔王把白人的一个指头割破,鲜红的血流出来了。
  拉姆又对黑魔王说:“现在你把自己的手指拉一个口子吧。”
  黑魔王划破了自己的指头,鲜红的血流出来了。
  拉姆说:“你看,你的皮肤是黑的,可血是红的;他的皮肤是白的,血也是红的。肤色不同,血液没什么两样啊。”
  “那该怎么呢?”黑魔王沉思起来。
  拉姆说:“既不要黑人统治白人,也不要白人统治黑人。要让他们相亲相爱,互相关心,互相体贴,我的理智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  黑魔王点点头说:“你的理智说得对,从今天起,我让白奴自由。这座城里的黑人、白人从此和睦相处,共同劳动。你也留在这儿吧,我请你当这座城的首领。”
  拉姆说:“现在请你把我送回那棵树上吧。你要是怜悯我,就请这么办。”
  尽管黑魔王再三挽留,但拉姆执意要走。最后,黑魔王只好把他托在手掌中放回那棵大树的一个桠杈上。
  拉姆又开始攀登,黑暗包围着他。树上,有许多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舞着,这数不清的星星点点一直蔓延到很远很远。
  拉姆借着萤光走了漫长的一段路。后来,萤光消失了,四周黑得怕人。他约莫觉得在树上已攀登了七天七夜,但这棵树还是不见尽头。他迟疑了一下,打算往回走,忽然发现一团漆黑中有两只闪亮的眼睛。走近一看,原来是一只奇怪的动物蹲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。这怪物的头是猫头鹰的,身子却是人的。它的两眼放射出一种可怕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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